“啪……”陶瓷茶壺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晏嶼不悅地看了一眼旁邊那因為過於震驚,以至於茶壺都拿不穩的丫鬟。
丫鬟連忙跪地求饒:“世子饒命!”
“沈虞,你在家中撞倒母親,燒了父親的書房也就罷了,竟然還翻牆逃出來冒犯安王世子,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同時響起的怒斥聲,壓過了丫鬟的求饒聲。
沈虞慢吞吞地回頭,看到來人,在原主的記憶裏翻找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對方身份。
是原主那位,每次看到她都會化身咆哮帝的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沈治。
沈治吼完沈虞,又怒斥身邊的下人:“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將小姐扶下來!”
他自己也走到步輦前,一派斯文禮貌地拱手同晏嶼道歉:“家妹不認識世子,無意冒犯,還望世子海涵。”
晏嶼沒有吱聲,還是維持著先前那懶散斜倚的姿勢,不過這會兒那撚著玉佩的手,改為了撐著下巴。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沈虞,仿佛沒有聽見沈治的話:“小小年紀,怎麽喜歡給人當姐姐?”
晏嶼若是不搭理沈虞,太傅府奴仆的手,還敢往步輦那邊伸,可他一開口,奴仆便不敢再靠近。
京城有句話:寧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攝政王,寧可得罪攝政王,也不能得罪安王世子。
皇上怕攝政王,攝政王又什麽都依著他這個唯一的兒子。
攝政王不是個爵位,是個官位,他在還沒有成為攝政王之前的封號是安王,所以晏嶼繼承的是安王的封號。
沈虞這身體還沒完全好透,剛剛跑那一趟也有點累,她順勢坐在了晏嶼的大長腿上,苦瓜臉歎息:“倒也不是喜歡當姐姐。”
“隻是習慣了當姐姐。”
沈治見自己被晏嶼忽略也就罷了,還被沈虞忽略。
衝著晏嶼,他不好發火,但對沈虞就半點沒有客氣,怒斥:“還不下來,成何體統!”並且親自伸手去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