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不得不承認,上回的衛南熏一定是中了藥,而今日的她是真的醉了。
原來她醉了是這樣的,不講道理嬌氣又蠻橫,卻又讓人討厭不起來。
他感受著環抱著他的那雙玉臂,以及緊貼在他後背的臉頰,隻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好女色的,也對這方麵無欲無求。
自幼長在皇宮,他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妃嬪如何爭寵,如何求歡,就連他的母後也不例外,他厭惡極了。
在軍營這麽多年,想給他獻美的人不計其數,從被俘的公主到世家貴女,還有嬌養出來的美妾,他從來都是不多看一眼。
不論多美多嬌媚的女子,他都不會動半點心思,他對自己的定力向來是引以為傲的。
那次衛南熏中了藥撲上來的時候,他是頭次沒有拒絕,與個陌生的女人有了親密接觸。
他一直騙自己,說是受了藥物的蠱惑。
此刻,感受到那柔軟,那熾熱的體溫,他竟完全抗拒不了。
“你怎麽才回來啊。”
她的閨房不大,罩著粉色的紗幔,他記得很清楚,床褥很幹淨有皂角的香味,還有她淡淡的體香。
當初提出要換屋子,有個很大的原因,便是他覺得這味道太過勾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就像此刻,她的一個字,都能牽扯著他的呼吸,讓他也覺得自己仿若醉了一般。
他該做的應該是扯開她的手臂,徑直離開這。
但片刻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極輕地道:“你在等我?”
他緩慢地轉過身去,就見她盤膝跪坐在榻上,雙手攀著他的腰,仰著頭,癡癡地盯著他看。
用力地點了下頭,沒有說話,眼眶卻是漸漸地紅了。
裴寂被她看得心口像是被無數根針刺過般疼,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女人,有這樣心疼憐惜的感覺。
他的手像是有了自主的意識,緩慢地撫上她的臉頰,帶著薄繭的指腹,抹過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