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威猛的身影,此刻就坐在書案後麵,手持一卷兵書,看得正入神。
聽見動靜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猶如一座界碑,陰寒冷酷,讓人望而生畏。
陸晚音心尖發緊,暗暗給自己鼓勁。
她摘下帷幔,解開披風,露出一身緋紅如朝陽般豔麗的紗裙,發間和耳朵上的配飾,都是同色的珊瑚珠子,以及製作精良的海棠步搖。
此外,她還別出心裁地套了一副臂釧,腰間纏繞的鵝黃色絲綢,伴隨著走動,一點點滑落在地。
在距離攝政王僅僅三步之遙的地方,陸晚音駐足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衛慈光這才從兵書上移開目光,一雙清寒森然的桃花眸裏,先是閃過一絲詫異,而後便化作兩柄薄刃,無聲審視著麵前容貌嬌豔,姿容勝雪的美婦。
在這種審視下,陸晚音不由自主發出戰栗,指尖深深剜進掌心嫩肉。
攝政王並沒有喚她起身,陸晚音便隻能一直微蹲行禮。
漸漸的,本就受傷的腿腳開始酸脹起來。陸晚音體力不支,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就在她身形搖晃,即將摔倒在地時,頭頂才傳來富有磁性的男音。
“起來吧。”
“謝王爺。”
陸晚音暗暗鬆了口氣,慢慢直起身來。
不管和攝政王纏綿多少次,每每獨處時,陸晚音都抑製不住的緊張。
雖然說攝政王今年不過二十五六,正值年輕氣盛,但陸晚音知道,今夜如果自己不主動,攝政王隻怕會晾她一整晚。
於是,她走上前輕聲道:“妾身漏夜前來,是想感謝攝政王當日出手相救。”
衛慈光依舊冷漠疏遠,冷冷的嗯了一聲。
陸晚音仰起一張刻意妝扮過的俏臉,盈盈美目如秋水般波光瀲灩。
然而攝政王的目光,又回到了兵書上。
陸晚音輕咬嘴唇,故作情真意切:“無論如何,妾身感念王爺相救,隻想結草銜環,以報王爺庇護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