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被活活打死了,她娘老子抱著女兒的屍體,在小門邊嚎。
一早小嬋過來伺候陸晚音洗漱,神情有些凝重,簪發時,還不小心勾到了頭發,忙不迭道:“對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有心的!”
小嬋素來還算沉穩,想來是被昨夜之事驚嚇到了。
陸晚音望著銅鏡中,小嬋些許發白的臉,柔聲道:“小嬋,你莫怕。我早便說過,與你情同姐妹,必不會讓你落得個和迎春一樣的下場。”
小嬋低著頭,抿唇道:“夫人,奴婢不是擔心這個,隻是……”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驚恐,語氣也低了下去,“奴婢今早路過後院,遠遠瞥了幾眼,迎春的死相淒慘極了,聽說是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按在長凳上,用胳膊粗的木棍活活打死的!”
“那動靜忒大,驚來了她老子娘,咚咚咚一頓磕頭,求大人饒她一命,大人都不曾理會,還,還說什麽,再要有人膽敢忤逆背棄主子,下場就跟迎春一樣!”
迎春替她的主子背了黑鍋,因是個家生子,娘老子都是裴家的奴婢,按照大齊的律法,若是偷竊主家的財物,縱是被打死也不為過,若情節嚴重,且父母有包庇之責,一家老小通通處死都有可能。
裴思恒此舉,明麵上是處置迎春偷竊,實則是殺雞給猴看,變相讓陸晚音乖順服從,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莫以為爬上了攝政王的床,就攀上高枝了,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要看看他裴思恒答不答應。
陸晚音心裏跟明鏡似的,當即就吩咐小嬋,取二十兩銀子,讓她一會兒私下給迎春的爹娘,隻當是葬身錢。
“夫人,明明是迎春和大小姐蛇鼠一窩,偷了咱們的東西,才落得這般下場,夫人為什麽還要給銀子?”
還給了這麽多!
要知道迎春在裴思吟身邊伺候,不過是個二等丫鬟,一個月月錢才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