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音心裏冷笑。
雖說父母不喜歡她,但她本就是國公府的嫡女,國公府底子尚在,即使再偏心陸惜寧,也不好克扣她應有的嫁妝。所以成親當日,她也是十裏紅妝,風風光光嫁進來的。
再加上她十五歲之前,一直在江湖漂泊,商賈之事略通一二,所以這三年借著嫁妝,努力操持下,竟也賺了不少。
裴家家道中落她是知道的,可當時裴思恒已經考中狀元,入朝為官,又得聖寵,應該是不差錢的,可嫁進來才知道,眼前的婆母與小姑子,眼皮子淺不說,又愛慕虛榮,喜好奢華,裴思恒的俸祿,哪裏經得起她們折騰?
整個裴家就如同朽壞的老樹,樹根爛透了不說,連樹身都空了。
陸晚音前世很傻,自認為嫁給裴思恒後,為報救命之恩,自該榮辱與共。
於是接了管家的差事,明裏暗裏用嫁妝各種貼補婆母和小姑子。大到農莊,農田,鋪子,小到各種古玩,金銀首飾,樣樣都價格不菲,她嫁到裴家還不足三年,百十抬的嫁妝,如今耗損過半,如今居然還敢厚著臉皮討要她的寶石頭麵?
真是好不要臉!
陸晚音冷冷一笑:“隻怕不能如妹妹所願了,前些日子,為了貼補公中,那副頭麵已經被我典當了。”
“不可能!頭麵明明就在你庫房裏!”裴思吟立刻反駁道。
“哦?”陸晚音微微眯眼,慢條斯理道,“我放嫁妝的庫房,妹妹也如此了解?”
裴思吟立馬變了臉色。
可陸晚音卻不肯放過她,繼續道:“小姑子想謀奪嫂嫂的嫁妝?這話要是不小心傳出去,裴家女子的臉,怕是要丟盡吧!整個大齊朝,誰還敢與裴家結親?”
“你!”裴思吟沒料到一直逆來順受的陸晚音,竟然敢威脅她,頓時怒火衝頭道,“好啊!陸晚音,平日裏裝得溫柔恭謹,今日不過問你要副頭麵,你就推三阻四撒大謊!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不過是舔著我哥的一條狗罷了!你想討我哥的歡心,就趕緊把頭麵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