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慈光心裏頓時湧上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目光深深凝視著倚靠在自己腿上的柔弱女子。
裴思恒見狀,剛想上前將陸晚音抱走,省得在此丟人現眼。
哪知攝政王卻在他行動之前,命令侍衛將陸晚音及其侍女先行帶走了。
“皇,皇叔!”靜和公主慌了,提著裙子衝進雨地裏,急忙解釋,“是陸晚音先對我不敬,還出言不遜,我這才小懲大誡……”
衛慈光陰冷的目光,從裴思恒身上移開,慢慢釘在了妙齡女子的臉上,語氣冷酷:“本王竟不知,你何時有資格對朝廷親眷擅用私刑了。”
“皇叔!”靜和公主麵色發白,再想狡辯幾句,可衛慈光根本不給她機會。
“衛姝,你身為大齊長公主,竟敢在皇家寺院之中,縱惡奴行凶,罰你跪在佛堂前,反省三日。”
衛慈光且行且言,語氣冰冷,“公主身邊內侍,未盡勸阻之責,罪該萬死,拖出寺廟,杖殺!”
與裴思恒擦肩而過之時,衛慈光冷眼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條受人欺淩,還不敢咬人的狗一樣!
杖殺奴才的慘叫聲,很快在寺廟外的角落裏響起,持續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漸漸消散。
雨依舊在下,靜和公主心疼裴思恒,想喚他到廊下躲躲雨,哪知裴思恒竟置若罔聞,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氣得靜和公主直跺腳,怒罵裴思恒不知好歹!
陸晚音受傷陷入了昏迷,急須大夫診治。
可寺廟中皆是僧人,哪裏來的大夫?
衛慈光本是閑來無事,想著玉佛寺周圍的山巒風景秀麗,空氣也好,遂特意來散散心,身邊未曾有軍醫隨行。
偏生今夜下雨,山體滑坡堵住了路,一時半會兒道路清理不了。
衛慈光透過屏風,隱約能瞧見床榻上麵色蒼白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壓低聲兒道:“迅速帶人下山去請大夫,若是請不來,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