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漬順著陸津川的輪廓和眉骨淌了下來,輕輕滑過那件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無聲的滴落在那塊意大利手工地毯上,瞬間濕了一大塊。
陸津川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一下。他單手抹了把臉,又從口袋裏拿出帕子擦幹淨後看也不看一眼,順手往邊上一扔。
他懶懶掀了下眼皮,幽深的眸子像是結了一層冰霜,眉眼間是止不住的怒氣。
高夏把杯子往地上一摔,玻璃杯碎了一地琳琅,她毫不退縮直視他的眼睛:“看什麽看,這都是你應得的。被潑水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現在總能感同身受了吧。我隻恨它不是冰水,不然我也讓你嚐嚐被冰水潑的滋味。”
陸津川咬了下牙,邁步上前:“你要找人報仇能不能找對人?潑水的人現在還關在警察局裏,你反而來潑我這個紀舒的救命恩人。”
“我去你的救命恩人。”高夏越想越氣,直接吼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你紀舒會受這些苦嗎?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這個死渣男,就應該孤獨終老一輩子。”
陸津川怒氣上頭,壓迫感像洶湧的海浪直直朝她逼來。
辦公室的門在這時候打開,沈延見狀不妙,一個箭步立刻衝了上來把高夏攔在身後。
高夏推了沈延一把,“你給我起開,我叫你來不是讓你勸架的。”
沈延幫她順氣,語氣卑微:“我知道,有話先好好說。”
高夏無語:“我和他說不來,我也不會好好說!”
陸津川半眯著眼看著麵前這兩人,腦海裏一陣電光火石,想通了什麽。
他嘴角扯了一下:“你們兩個來我這裏潑了我一杯水,就是想當著我的麵秀恩愛?”
本來紀舒不理他就煩,被無緣由潑了杯水更煩,現在又被當麵秀恩愛簡直是煩上加煩,像是有一千隻螞蟻在咬著他的心。
高夏氣不打一處來,甩開沈延的手,“陸津川,你有沒有心。紀舒現在消失不見,你還有臉在這裏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