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窗簾把外麵的光線遮得嚴嚴實實,臥室昏暗又壓抑。
紀舒踱步走到床前,在看到那團臃腫的棉被後,瞳孔縮了下。
陸津川側臥緊閉著眼,紀舒顫抖著伸手,小心翼翼想探一下他的鼻息,在觸碰到臉頰的最後一刻他睜開了眼睛。
紀舒心裏長舒一口氣。
還活著就行。
“你生病了?”她說著把手心貼到他額前,瞬間被嚇了一跳,溫度高的感覺快熟透了。
紀舒下來得急,沒時間穿外套,隻單穿一件毛衣。
她常年體寒,體溫本就比常人低,這次掌心碰上他的額頭,冰冰涼涼的觸感像一股冰川水注入了陸津川心田。
他意識不清,隻是順從身體本能貪戀這份溫度。
“別走,再摸一會兒。”他伸手抓著她的手腕貼在自己額前,聲音虛弱,迷迷糊糊。
他咳了兩聲,喘著粗氣問:“你怎麽來了?”
“不是你讓雪糕上來找我的嗎?”
陸津川死不承認,“我不知道雪糕上來找你了,麻煩你了。”
“所以你是說雪糕自己打開了門,又按了電梯,跳起來按了22樓嗎?”
“...那是我們女兒聰明。”
“你燒糊塗了吧。”
陸津川無力的闔了下眼眸,“可能是吧,不然你怎麽會來關心我呢?”
紀舒體諒他是個病人,不和他置氣,她看到床頭有個耳溫計,拿起幫他量了下溫度,‘滴滴滴’。
溫度計亮起紅燈,三十八度九!
她問:“你燒得這麽嚴重,去過醫院了嗎?醫生怎麽說?吃藥了嗎?羅傑呢?他怎麽沒陪你?”
陸津川咳了兩聲,聲音啞得厲害,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刀片在剌嗓子眼。
“去過了,流感,沒吃,他也病了。”
紀舒蹙了下眉,掌心的溫度逐漸被他的體溫中和,開始發燙。
她收回手,掃了圈臥室,“藥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