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遠沉默。
他是二期生產設備的總工程師,設備相關的所有問題他有最大的職責和權利,公司完全給他放權也是為了讓他能更好地行使職權,更有效地處理問題,而不是讓他出了問題找領導。
可是剛才的會議又把難題踢回到他這裏。設備的問題一天不解決,公司就承擔著一天的虧損,可是顯然柏勒克就是想拿他們的這個處境給他們施壓,逼著他們拿數據換售後服務,柏勒克最大的倚仗就是這個設備尚未到期的專利技術產權保護條例。
陸誠遠一時想不到別的辦法,隻能等那兩個外籍工程師跟柏勒克公司那邊溝通過後再說。
然後,讓陸誠遠意外的是,即便是這個再說的機會他也沒有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有些離奇,就連情緒向來很穩的陸誠遠,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有點不敢相信。
事情發生在次日的清晨。徐嘉怡上班後按照慣例先瀏覽一遍當天的工作內容表格,她是辦公室主任兼陸誠遠的秘書,日常工作內容瑣事較多,所以必須得製作工作內容表格。
現在整個二期工程所有生產部的大小領導全部都聚焦在那個出了問題的聯軸器上,徐嘉怡的工作表內容這段時間第一欄也同樣被這個事霸榜很久了。她琢磨昨天上午開完會,下午那兩個工程師就有機會跟柏勒克那邊溝通,今天應該有回信了。徐嘉怡這麽想著,踩著高跟鞋就快步趕往廠區內的接待處。管他有沒有消息先過去探探口風。
打著關心國際同行,詢問有無用過早飯的由頭,徐嘉怡敲響了史蒂文的房門,剛才她上樓的時候前台的工作人員不在,此刻工作人員抱著幾包新紙巾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看見徐嘉怡在敲史蒂文的門,便說:“這個人不在房裏。”
徐嘉怡問:“他去哪兒了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