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街上,趙瓊華氣呼呼地在前頭走,蘇知鏡穿著輕甲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她走,他便走;她停,他便停。
趙瓊華同陪在身側的秀禾交耳說了幾句話,秀禾點點頭,快步走去蘇知鏡跟前福了一禮說道:“蘇副將,我家姑娘說,讓您不必跟著。”
“保護你家姑娘是卑職的職責所在,恕卑職不能從命。”蘇知鏡淡淡回道。秀禾無奈地看向一旁的蘇思,蘇思默默地搖了搖頭。
蘇禾隻得又回到趙瓊華身邊,輕聲回稟了一遍蘇知鏡說的話。
“他愛跟就跟吧!”趙瓊華撂下這句話,漫無目的地在禦街上閑逛。她將胭脂水粉鋪子、成衣鋪子等各色鋪子逛了一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走的腿也有些酸了,便坐在瓜果鋪子裏歇歇腳。
守在門口的蘇知鏡瞥到她鼻尖上晶瑩的汗珠,隱在袖子下的手動了動,到底是忍住了沒有將自己的帕子拿給她。
不時有年輕女子從門口經過,見門口站著俊朗無雙的羽林衛蘇副將,用帕子掩著唇笑嘻嘻進了鋪子,一邊挑揀幹果,一邊時不時拿眼偷覷他,結完賬出門經過他的時候,再瞧上一眼,這才喜滋滋地離開。
在鋪子裏瞧著這一幕的趙瓊華更氣了。
那是她看中的人!她看中的人!
“哎呀呀,氣死我了,秀禾!”趙瓊華將帕子擰成了麻花。
“姑娘,氣大傷身,您消消氣。”秀禾在一旁輕聲勸道。
門外的蘇知鏡聽著身後傳來的羞惱聲,心裏卻在憂慮知鵲不知道何時能尋到。
說起來,他第一次見趙瓊華,其實是在送妹妹蘇知鵲離開蘇府去外祖父那兒的那個黃昏。
那時所有人都以為知鵲被送回了王家,其實他們隻是在出了華闕城後兜了很大的一個圈子,在黃昏時換乘了別的馬車進了東宮。
那時聖上還隻是太子,而他的外祖父是太傅。太子厚待外祖父,得知他的女兒去世,怕他傷心過度一病不起,便出了個主意,將他的外甥女接到東宮暫住,對外則宣稱是將知鵲接去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