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節一到就連百花也爭相開始盛放,郡主府中的荷花開得極其豔麗,六月是一個明媚的季節,就連常常飄雪的長季如今也被暖陽籠罩。
蕭明月去給夜扶桑找了一套翩然華麗的紅衣軟袍,按照她哥的衣製規模來的。
夜扶桑頭一次穿這張揚的衣裳,剛出門,夏風吹來,讓她斜飛的眼角裏蘊著一抹笑意,是比起平日裏更溫和、平靜的神情。仿佛她眼底常年不化的墨色在陽光下化作了一灘金霧,閃爍著星光般的璨芒。
蕭明月一時呆住了,這……她說句實話,比她哥帥。
夜扶桑見蕭明月愣住了在她麵前揮了揮,“怎麽了?——走啊。”
兩人一出去,楚曳已與季如煙並肩站在了郡主府前。
楚曳側眸看來,他今日身上穿了一身慘綠羅衣,青絲以竹簪束起,他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雪霜姿,瀲灩的桃花眸如同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
季如煙也是第一次見這清雋的人穿紅衣,饒是她知道前麵的人是女子都不由驚豔了。
“走了,上馬車。”不過看到楚曳一直往回望,季如煙有些氣悶,她還是盡量放緩嗓音道:“花朝節不遊湖也不叫花朝節了,小白你不是想去爭風渡遊船嗎?——我已讓父王將那邊清場了,我們可以放心在那兒遊湖。”
楚曳聞言一笑,“多謝郡主。”
“我都說了叫我如煙,煙兒就是了。”季如煙微微挑眉。
夜扶桑饒有所思地看了眼楚曳,不經意間看向了窗外,這楚曳到底是太聰明了還是裝失憶呢。
四人下了馬車,蕭明月看到遠處有賣一籃花的,去買了一籃來,遞給夜扶桑,“給。”
夜扶桑微微挑眉,不由一笑。
楚曳微微抿唇,也看向了那籃花,季如煙也讓人買了一籃來。
“郡主,已將前麵清場了,請上。”一個小廝上來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