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宮內,齊貴妃命下人揉著頭上穴位,一看見座上低聲抽泣的陸瑤,便眼前發黑。
二皇子陸彥在堂中踱來踱去,喋喋不休道:“孫家死了人,怎麽拿我的婚事去平息眾怒?母妃,那孫慕玉我連見都沒見過,焉知她是不是麵目可憎!”
“夠了!”齊貴妃怒拍桌案,恨鐵不成鋼地道,“宗室娶親,美醜有什麽要緊?你眼下該擔心的就隻這個?”
二皇子被罵得不敢出言,他一時氣憤,聽著陸瑤的哭聲,又將怒氣轉移到她身上:“長樂,你也是糊塗!你幫著陸昭說什麽話?”
陸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無力反駁。
齊貴妃看著二人長歎了一聲,“長樂,延慶宮中沒有外人,你現下同母妃好好說說,今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陸瑤聞言再不猶豫,隻啞聲道:“陸昭溺殺了孫慕芳,還將我摁至水中,威脅我說如果不幫她做偽證,她就夜探延慶宮一刀殺了我……”
字字驚心間,齊貴妃與陸彥皆是瞪大了眼睛。
“你說的可是真的?沒有誇大之詞?”齊貴妃不可置信地道。
陸瑤連連搖頭,“我絕不會騙母妃!”
在宮中溺殺朝廷正二品大員的家眷,還威脅當朝公主,陸昭當滿宮裏的主事之人都死了不成?!
齊貴妃陡然向後一仰。
一旦事發,憑陸昭的身份便是被皇室除籍也不為過,偏偏竟還叫她全身而退了!
二皇子恨恨道:“一個敵國奴婢的賤種,竟然膽大包天至此?我現在就去告訴父皇!”
陸彥說罷轉身就走,齊貴妃卻驟然道:“站住!”
他聞聲頓住腳步,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母妃,你怕什麽?!”
“陸昭為此事獻上良策,對你父皇來說是一舉三得,不論真相如何,他都會如同無視陸昭這些年受的苦楚一樣滿不在乎,”齊貴妃瞪著他,苦口婆心,“你父皇是天子,他說孫慕芳失足那就是失足,你現在前去豈不是打了你父皇的臉,憑白遭到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