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府大牢內,一人被綁在刑架之上,通身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燭光搖曳下,蕭煜穿著一襲墨色勁裝,衣擺掀動間,從幽長的暗廊走入了牢房之中。
他神色冷淡,五官深俊,黑沉沉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冷戾,似地獄中前來索命的鬼魅,讓人不寒而栗。
“玄甲營審訊的手段有上百種,你受了不足十道已經生不如死,還不肯開口嗎?”
那聲音淡漠,仿佛將與自己對話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隨手便可碾死的螻蟻。
那人牙關打顫,“我……我不會背叛家主……”
話音剛落,蕭煜手中寒光一閃,緊接著傳來淒厲驚人的哀嚎。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握刀柄,直直刺進了他膝蓋窩裏,刀刃還在血肉之間左右回旋。
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全身,幾乎說不出話來。
蕭煜冷冷勾了勾唇角,拔出了匕首。
他將刀間血甩下,懶散抬了抬手,身後侍衛端著一盆烙鐵走了上來。
“將他身上的傷口全都燙一遍,也好止血。”蕭煜淡淡道。
刑架上的人見狀麵無血色,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來不及反抗,尋影手中通紅的刑具驟然懟上了心口。
“啊——!!”
皮肉燒焦的氣味傳來,那人目眥盡裂,被剝離了指甲的雙手不斷地拍打著刑木。
“我招,我招——”
烙鐵移開,白煙之後隻傳來氣若遊絲的聲音。
“裴家在邕州也有私庫,你們要找的賬冊……就在邕州交接的……”
“殿下。”
牢房外忽而傳來燧雲的聲音。
“國子監散學的時間到了。”
蕭煜聞言忽而將手中匕首一扔,飛快地起了身。
“把他的話都記下來。”
那人留下這麽一句囑托,便急匆匆地揚袍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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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外人潮如織,陽光傾落下,對街玄甲衛列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