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宮內,夜色濃重。
已睡去的陸昭忽而被故秋喚醒,她睜開惺忪的睡眼,隻聽簾外焦急道:“殿下,冬枝死了。”
陸昭一頓,“龍雲衛的人可有死傷?”
故秋搖了搖頭,“是她假借如廁之名溜了出去,隨後被發現慘死在小巷之中。”
陸昭想了想,片刻冷笑了一聲。
“蠢貨。”
冬枝與陸彥,全是蠢貨。
自己本是京中為數不多信守承諾、不會滅口的人,冬枝卻自作聰明脫離龍雲衛的保護,以為逃出生天實則是尋了死路。
而另一個,殺了唯一的證人,把水越攪越渾,隻會更加激發陛下的怒意。
如此一來,不僅陸彥會被嚴懲,她還可借機在父皇麵前立一立人設。
陸昭冷聲道:“將她指認陸檀無罪的陳言書鎖起來,暫且用不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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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承明殿內,陸昭愁眉不展地跪了下去。
“父皇,兒臣有罪,冬枝……死了。”
“什麽?”庚帝的語氣還有些疑惑,“怎麽死的?”
她躊躇了片刻,緩緩道:“兒臣為保險起見,特請九皇叔調用了幾個玄甲衛隨身保護,沒想到隻是如廁的功夫,她便被人滅了口。”
庚帝聽著“滅口”二字,手中的折子漸漸沉了下來。
他不抱希望地問道:“可查得出是誰?”
“兒臣來之前特地查了屍身上的傷,那劍口,像是二皇兄府上的暗衛所為。”
庚帝閉上眼,長長地歎了口氣。
陸昭試探著道:“父皇,若滅口之人當真是二皇子,或許也就說明,鄭家的確與此事無關。”
她將陳言書藏匿起來,一是進一步擴大陸彥在庚帝心中的愚蠢,二是讓陸檀所作所為,始終存有了一個疑影。
那“鄭家”二字那庚帝頓了頓,他凝眸道:“端陽看透的,當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