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山莊內,陸昭立在窗前,看夜色中山雨如紗。
“殿下,高楚傳來消息,事情成了。”
陸昭聞言緩緩轉過身,麵前衛審容一身玄衣,從容的神情不改,隻多添了幾分恭敬。
她平靜開口道:“若要衛少主舍命陪我上陣殺敵,你可願意?”
燭光昏暗下,她明顯見到衛審容的眸色絲毫不見退懼,反而波**著幾分觸動。
“何處有戰事?”
陸昭望向窗外,“並非有戰事,而是要讓戰事止於未起之前。”
衛審容蹙了蹙眉,“二皇子要反?”
陸昭對她的一點即通並不意外,隻輕點了點頭。
前世陸彥造反正是起於齊家主導之下,隨涼州舊部一起於天子遠處起兵。
戰爭連綿了一年之久,百姓死傷無數。
她深知若非謀逆之罪,陛下絕不會真的降罪於陸彥,因此,她既要他反,又要他反不成。
“我追隨殿下正是為一片盛世安康,哪裏有不去的道理。”
初見陸昭時她同龍雲的諸位兄弟一樣並不在意,即便歸順之後,也時常將信將疑。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位五殿下輕而易舉便使裴家覆滅,既履行了當時的諾言,也讓龍雲上下對其刮目相看。
現在包括自己在內,整個赤練山莊已是對陸昭心服口服了。
陸昭淡淡道:“無論哪朝哪代,公主豢養私兵皆是重罪。眼下我還不能讓龍雲衛上稟陛下,但你,可以正大光明地隨我去涼州。”
“涼州……”衛審容頓了頓,“若是不能上稟陛下,可否暗中讓他們跟隨護送?”
“那是自然的。”
陸昭垂了垂眼,知是她想起了從前的傷心事。
她繼續道:“涼州稅案已結,龍雲鏢局沉冤得雪,也是時候讓弟兄們回鄉看看了。”
衛審容聽罷眸光一亮。
和從前所做的交易不同,也並非江湖道義使然。陸昭是真的將龍雲衛當做親兵,是將屬下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