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猶豫了片刻,看著庚帝眸中的堅定時,才遲疑著緩緩道:“父皇,兒臣幼時體弱,不曾和皇姐皇妹們同入上書房,心中一直因此惋惜,因此兒臣想鬥膽請求入上書房讀書。”
庚帝一怔,望向陸昭的眼神隻剩滿眼心疼。
入上書房讀書本是每個皇子公主的必經之路,她幾年來在宮中無人在意,斷沒有因幾場病便失了這個機會的道理,大概是背後的宮人仗勢欺人了。
蕭煜神色晦暗,忽而道:“皇兄,五殿下不曾與其他皇子公主們共讀,尚且可以解朝中之困,臣弟以為,應如當年三公主一般,破格準其入國子監求學。”
陸昭一頓,餘光緩緩看向蕭煜。
她本不急於一時展露野心,抓住了庚帝心中的愧疚方能厚積薄發。
她如今所會的一切都是薑夫人日夜不停苦苦相逼學來的,上書房中的內容已經無補,國子監卻可讓她半步踏入朝中,那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她驟然提及入國子監,會被皇帝疑心急功近利,可蕭煜像猜透了自己心中所想一般替她開口,如此一來便能水到渠成了。
鄭皇後聽了蕭煜之言,隻在旁無聲冷笑。
國子監女學是先帝時所開辦,選試極為嚴苛,算下來每年也不過十人通過。
當時她的檀兒為選入其中,給老先生送去了多少金山銀山都如數退還,還是求了陛下多日,他才終於鬆口。
陸昭怎麽可能如此輕易便能入內?
她正這般想著,卻忽而聽庚帝朗聲道:“晏淮此言正合朕心。”
鄭皇後神色一僵。
陛下竟然允準了!
庚帝隻繼續道:“端陽有此謀略,隻入上書房,豈非是屈才?””
他看向陸昭,未有半分遲疑便問道:“端陽,你可願意?”
陸昭正色起來,“兒臣願意。”
鄭皇後連忙起身,急聲道:“陛下,檀兒是最早入國子監女學的公主,彼時也才十六歲,端陽年齡尚小,還是去上書房中曆練一番為好,更何況她未經選試,怎麽可以如此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