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子閃爍。
陸濯坐在院中等著，指尖拂過琴弦，彈出音符。
宋昭正巧走到門口，凝神聽了一會。
琴音錚錚，如金戈鐵馬之聲。
宋昭仿佛回到了北離戰場，刀光劍影在她眼前閃過。
琴聲戛然而止，宋昭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直到一聲呼喚將她拉回。
“宋昭？”陸濯低沉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彈得真好。”宋昭誇讚道。
陸濯道：“來了就過來吧，我們就學這首曲子。”
“這曲子，殺伐之氣甚重，不像尋常閨閣之樂。”
陸濯輕笑一聲：“我本就不是閨閣子弟。”
“聽得出來，這曲子，是你自己所作？”
陸濯伸手撫摸過琴弦，沉默了片刻，仿佛透過琴想到了什麽，良久才道：“正是。”
宋昭走近坐下，問道：“這曲子聽著有些不同？”
陸濯望著她，目光深邃：“如何不同。”
“就感覺……”宋昭仔細斟酌，開口道：“感覺到了戰場上的金戈鐵馬，屍橫遍野，還有……”
宋昭頓了頓。
“還有什麽？”陸濯追問。
“還有孤獨。”
陸濯的手指停在琴弦上，久久沒有動作。
“你說的沒錯，這曲子，是我在北疆所作。”
“北疆？”
“嗯，數年前，我曾被父皇派往北疆犒賞北城軍，在那裏見到了一些人。”
宋昭有些驚訝，陸濯竟然會主動提起這段往事。
“那一定很辛苦吧。”
陸濯輕笑一聲：“男兒誌在四方，保家衛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可我聽這曲子，卻滿是悲涼之意。”
陸濯沉默片刻，道：“那些人……都不在了……”
宋昭愣了一下，看著陸濯，沉默不語。
陸濯說的“那些人”，難道指的就是北城軍那些人？是指父親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