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的言行,讓孟疏棠立刻警覺起來。
喜桃隻是把麗妃娘娘的衣物送過去,碧蓮為何會大動肝火?
為什麽要強調不經張嬤嬤允許,任何人不得碰麗妃娘娘的衣物?
身有疾患之人,入口的食物要多加注意。至於衣物,如常洗淨晾幹即可,還能怎麽格外小心?
會不會⋯⋯有人指使張嬤嬤,在麗妃娘娘的衣物上動了什麽手腳,所以碧蓮才會這麽緊張?
孟疏棠悄然後退,隱在門邊的大槐樹後麵,窺視著院子裏的動靜。
碧蓮對喜桃打罵一番後,惡聲惡氣地命令:“小蹄子,你不是喜歡邀功嗎?給你個機會,把意貴人的衣物送過去,快點兒,超過半個時辰,回來打斷你的腿。”
孟疏棠知道碧蓮是在有意刁難喜桃,孟如意住的芝蘭殿,離浣衣局很遠,往返一趟,半個時辰根本不夠。
逆來順受的喜桃,沒有任何抵抗,蹣跚著把一摞洗淨疊好的衣物包起來,又一溜小跑向外奔去。
孟疏棠不遠不近地跟著喜桃,直到行至禦苑,踏上那條杳無人跡的竹林小徑,孟疏棠才追過去,高聲喊道:“喜桃,留步!”
喜桃嚇了一跳,倏然回頭。她詫異地看著孟疏棠,怯怯地問道:“姑娘,你是誰?你怎麽知道奴婢的名字?”
孟疏棠環視四周,語速飛快道:“我是寧安侯嫡女孟疏棠,今日受皇後娘娘之邀進宮聽戲,剛剛無意中經過浣衣局門口,窺見你被人打罵,故而一直跟著你。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隻是想問問,麗妃娘娘的衣物,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張嬤嬤為什麽不讓旁人碰?”
喜桃望著孟疏棠,眼中的戒備漸漸消失,她想了想,低聲說:“奴婢也沒發現什麽異常,不過最近兩個月,凡是麗妃娘娘宮裏送來的衣物,都是碧蓮姐姐親自洗,洗淨晾幹後交給張嬤嬤,說是張嬤嬤要熨燙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