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望川毫不避諱地對孟疏棠道:“正是!嶽父大人念在兄弟情分上,不願追究,我本來也想放過他們的。可是等我追上他們的馬車時,孟鴻才和夏綠蕊夫妻倆不僅不思悔改,反而正在籌劃新的陰謀,聲稱可以利用那晚的事兒大做文章,誣陷嶽父大人與我勾結,有謀逆之心……這種壞到根兒上的小人,立即除掉最是幹淨,免得再禍害良臣。”
孟疏棠無聲地點頭,沒有告訴蕭望川自己當初的斬草除根計劃。
她回身望了一眼,看著遠處依稀的燈籠亮光,問蕭望川:“你覺得……皇上今晚會如何處置他們倆?”
蕭望川回答道:“我猜,父皇最後的旨意,定然是意貴人身為嬪妃,引誘太子,穢亂宮闈,罪不容誅。至於另一位,父皇應該不會要他的命。但太子之位,多半是保不住了。畢竟目睹的,還有柳貴妃,她為了自己的兒子,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孟如意確實該死,可這般處置,其實挺不公平的。男女之事,你情我願,談何引誘?太子與庶母有了私情,難道就不是穢亂宮闈?憑什麽一個死一個生?”
孟疏棠歎息了一聲:“憑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憑他是男人。律法和現實,向來都對女人格外苛刻些。”
蕭望川沒再說話,隻是更緊地攥住了孟疏棠的手。
此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宮門口,正門已經下鑰,旁邊的角門還開著。
守門的侍衛看到蕭望川,什麽都沒問便要放行,倒是蕭望川上前,對兩名領頭的侍衛低聲交代了幾句。
侍衛們連連點頭,滿臉恭敬。
出了宮門,蕭望川才小聲對孟疏棠道:“四個宮門的侍衛,都有我私下裏栽培的心腹,最是可靠。”
孟疏棠震驚地望著蕭望川,前世淡泊逍遙縱情山水的他,這一世居然也在宮裏培植自己的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