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驚竹聞言頷首,玉麵寒雪微融:“如此甚好,外頭天寒地凍,外祖父快回房歇著吧,孫兒該去溫書了。”
不等他多說,裴驚竹便自顧自行禮退身往書齋去了,隻是那背影怎麽瞧都透露著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裴老爺子在原地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臭小子,竟還用這等官話來堵我的嘴,真是本事大了,我在朝中舌戰群儒無一敗績的時候他還在他娘肚子裏打滾兒呢!”
裴老伯含笑:“那您為何不與公子辯一辯?”
裴老爺子輕哼一聲,斜眼瞥了他一眼:“明知故問,走了,回房中吃暖鍋子去!”
另一邊,裴驚竹才走了一段便停下身,望著身旁已然結冰的池麵有些迷茫。
她竟如此心悅他,甚至不惜那般危險的爬那院牆隻為見他一麵……
可是他如今大仇未報,既無功名在身,也無朝廷供祿,如何敢誤她終生。
若是去了上京,他不能三元及第,鬥不倒那狗賊,他此生已是危矣,豈不是叫她白白受苦?
不可不可!
裴驚竹重重搖了搖頭,神色認真:“我不堪為良婿,該為沈姑娘好生尋一良人托付終身才是。”
長街的另一頭沈府裏卻是一片歲月靜好。
柳氏忙著撇清老夫人中毒的罪名,二房與沈虹忙著照顧老夫人,就連最能惹事的沈曼萱也被關了起來。
這次恐怕柳氏是真的火燒眉毛了,連沈曼萱在房中鬧自殺都顧不上去管了。
沈青黛看著蹲在眼前麵露擔憂的兩人,好脾氣地捏了捏她們的臉:“好啦,今日沒收獲不代表明日沒收獲啊,反正在老夫人病愈之前,我可以每天都去查探,總會有發現的那一天的。”
聽她如此說,兩人臉色才好了一些,至少沒有笑的比哭還難看了。
不過有了上次爬牆的經驗,沈青黛此時站在柳府的院牆外時,倒真的鎮定了許多,起碼觀察的時間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