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十七年,正是大昭第七位國君趙安基統治下的太平盛世。
隻是在這一片祥和之下,已經暗流湧動。
江南揚州的沈宅中,也翻湧著一出蓄勢待發的算謀。
自從被罰沒管家權禁足後,柳氏日日誦經祈福,抄錄完佛經便去侍奉老夫人,一粥一飯尚且不假手於人,可謂妥帖至極。
沈老夫人也為了製衡之道,不願沈二夫人一家獨大,手裏仍舊捏著管家權,但卻在一月前,解除了柳氏的禁足。
沈登達為了攀上京官的路子,自然也是隻當沒那回事,一時間兩人倒是夫妻恩愛異常。
“老爺,回京述職的文書已經下來了,想必不日便會讓您啟程了,這次回上京恐怕還得且待一陣子呢。”
沈大夫人柳氏輕輕按著沈通判沈登達的肩,柔聲道:“明日我便為老爺置辦起來,回京一趟,需得打點不少呢。”
沈登達欣慰地拍了拍柳氏的手:“有夫人在,必定是萬般妥帖的,我實在放心不過。”
他沉吟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隻是二丫頭及笄也過了不久了,婚事也該定下來了,這些日子遞來的帖子我都看過了,不過是些豪富舉人之流,門第不過與我們相當罷了。”
柳氏揣測著他的意思,眼中精光乍現,斟酌著開口:“老爺可是不滿意這些人家的門第?此番回京倒是要待不少日子,老爺是想把二丫頭帶去上京尋個親事?”
沈登達聞言,甚是滿意,略帶讚賞的目光落在柳氏身上:“夫人如我賢助,我也是這般想的,上京遍地貴胄,以二丫頭的好樣貌,就是送去給哪個皇子做妾都是使得的,留在揚州,倒是浪費了。”
柳氏眼裏深色更甚,笑眯眯開口:“隻是,咱們府上女眷沒能跟著去,老爺也不便照顧二丫頭……”
沈登達皺了皺眉,歎了口氣:“是我思慮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