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她退出了人群,才輕聲道:“咱們橫豎隻是為了看看成績如何,何必與她們起爭執,何況她們有家宅做後盾,咱們可沒有。”
萍春眼圈紅了紅:“可是她們說的也太難聽了……”
沈青黛從荷包裏掏出一塊油紙包裹的飴糖放在她掌心,笑的溫婉:“我受過的謾罵針對還少麽?”
她歎了一口氣:“在揚州的時候她們做的可比這過分多了,你看我可曾在意過?因為我心裏明白我要的是什麽,與這無關的都不重要,既然不重要就無需在意,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萍春仍舊悶悶的。
沈青黛輕輕坐在她身邊,望著風吹楊柳洋洋灑灑落下的細長的柳葉,像一柄柄利刃。
她嗓音輕柔:“我知道你是不忍看我被她們那般非議,隻是世間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你沒有能力改變她人的時候,便隻能不在意,努力成長,讓自己強大到她們要仰你的鼻息,自怨自艾是最愚蠢的做法,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咱們不必理會她們,你可明白?”
萍春沒說話,隻緊緊抱住了她。
裴驚竹拿著手裏的女學入學書,一時拿不準究竟要不要在此時給她。
卻不知,原來她在揚州過的日子如此難捱,這是否是她遠走千裏來上京的原因?
他原以為,能寫出那般好詩的女子,應當是書香世家的小姐。
可她在揚州那般難過,卻也能寫出這般好詩。
想了想,裴驚竹還是收起了入學書,他此時出去,她定然認為他在偷聽。
他見她走的早,便想追上來把這女學的入學書給她。
誰知聽到了她說的這一番話。
裴驚竹有些無奈,明日丹青比試時再給她吧,正好他也想瞧瞧這一年她的丹青如何了。
沈青黛心裏卻在想,這位玉麵郎君偷聽的功夫不是很好,他一站在那兒她便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