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頓了頓,繼續道:“隻是邈兒他想再在國子監苦讀幾年,想在春闈拿個好名次,便未曾參加上回的春闈……”
見方大人麵露思索,她又忙搶聲道:“我也時常說他呢,與他同屆的溫遠容,中榜至今不過兩年都沒有,如今卻做了首輔,他若是去了春闈,如今想來也是不差的!”
方大人那臉色,眼瞧著明顯是動心了,蕭府為蕭元霜擇的郎婿是蕭府子侄,是與溫遠容一同中榜的探花郎,如今已經是個五品的官職了。
這方邈種種條件聽上來瞧著比那蕭府子侄還要好些,為了留在國子監苦讀,寧願再等三年春闈。
這般不折不撓的心性屬實難能可貴,說不定過兩年春闈,他還能榜上捉婿捉著個狀元郎來呢!
屆時紫汐風光大嫁與他做個狀元娘子,豈不美哉?
遙想當年溫遠容一朝中榜,來日殿內授官便進了翰林院,他父親溫維意外身亡,他倒直接官升從一品,隔了一年便又擢升首輔一職。
可謂是風光一時,滔天的富貴落在溫府。
若是紫汐許給這方邈,他來日中了榜做了狀元,雖說不至於像溫遠容這般榮耀滿身。
但想來將來官拜一品是肯定跑不掉的,又有他在朝中照看一二。
雖說那方邈家世微末,但好在他自己爭氣,還未弱冠便身上有了功名,自己若將紫汐許給他也算是一樁好婚事。
方大人美美想著,與那方邈的父母熱情攀談起來。
方紫汐自然不願意,不過見她要鬧,方夫人早早便把她押了進後院去了。
席間一片歡聲笑語,齊白英木訥,是個直腸子,愣是沒發覺有什麽不對勁。
隻尷尬地坐在席間與蕭元霜一同應付著那些夫人小姐的攀談恭維。
沈青黛便沒這般煩惱了,雖說她是花神魁首,如今又進了女學書院的甲字班。
但在這些上京的貴婦人眼裏,她終究隻是個小官之女,又並非上京土生土長的官家小姐,是不堪於族中子侄婚配的,因此她這邊兒也就安靜的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