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請來時,天色已暗。
柳紅衣始終守在母親王大花身邊。
有一種恐懼,熟悉的恐懼。
年少時,她母親就是在某個午後昏倒,而後一病不起的。
“大夫,我娘到底咋樣?”柳紅衣盡力維持著鎮定,但聲音裏,還是有些抖。
“唉,你們怎麽現在才請我過來啊。”
聞聽此言,柳紅衣心裏瞬時涼了半截,柳小秋撲在王大花懷裏,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娘,你醒醒,我要你醒醒!”
“大花啊,是娘對不起你啊!”柳老太在一旁哭訴起來,“那老二家的,知道我捧了一盒石頭,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把我攆回來了,我還想著回來,咱們娘倆好好過日子,你怎麽就……”
柳有才立在一旁,眼淚也撲簌簌落了下來。
柳紅衣覺得心頭揪著難受,她抓著郎中的胳膊,不肯置信道,“大夫,無論用多貴的藥,我都舍得,求你救救我娘!”
“你娘積勞成疾,血氣虧虛,用幾味補藥,徐徐進補,而後靜養月餘應該就好了。”
聞聽此言,眾人又是一愣。
“不是大夫,你剛剛說,請你請晚了……”柳紅衣一臉迷糊。
郎中歎了一口氣,“天都黑了,藥鋪也關門了,能不晚嗎!”
若不是還得等郎中開方子,柳紅衣真想踹他一腳。
“大夫,你盡管開要方子,買藥的事情,我來辦!”呂魚走上前,拉著柳紅衣的手道,“我們呂家有小藥房的,不比藥房的草藥差,我這就連夜回家給你捎回來。”
柳紅衣拉著呂魚的手,眼神裏全是感激,“謝謝。”
郎中寫了方子,叮囑先灌一些紅糖水,然後便領了診金離開了。
一同離開的,還有呂魚。
“小魚,你不用急的,明日送來便可。”柳紅衣想著,一會兒給空間裏的閨蜜傳去訊息,畢竟在現代買藥,要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