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指尖叩擊在珊瑚扶手上的節奏突然停滯。
殿中明珠應聲熄滅三成,幽藍水紋在龍宮穹頂交織成猙獰獸麵,映得眾人麵色陰晴不定。
“兩位長老倒是忠勇可嘉。”
他忽而輕笑,龍尾在地麵劃出蜿蜒星痕,“隻是這海眼暴動來得蹊蹺——”
話音未落,海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珊瑚梁柱簌簌震顫。
龜丞相懷中玉笏突然迸裂,裂紋中滲出濃黑霧氣:驚呼:“歸墟煞氣!”
眾人瞬間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歸墟之氣,自海眼中爆發出來。
“怎麽回事?”敖光龍目怒張,憤怒地掃視其他幾人。
“王上,我等也不知曉其中內情啊。”螣蹇須發賁張,額間舊疤裂十分醒目。
“不知內情?”敖光冷冷掃視一眼螣蹇,又將目光看向龜丞相:
“汝帶人在海眼三十裏外結陣守候。”
“本王親自鎮壓海眼。”
龜丞相眼瞼微微顫動,手指攥緊玉笏,躬身道:
“王上三思!歸墟之氣詭譎莫測,沾上分毫便如附骨之疽,恐傷及真靈…“
“無妨。”敖光置若罔聞道,隨著一聲龍吟咆哮,逆流而起,龍角在濁浪中劈開三尺清光。
“咱們這位龍王,倒是愈發像他那位葬身雷劫的叔父了。”
陰蕭佝僂著背脊,蛇頭杖在琉璃磚上叩出細碎裂紋。
“陰長老慎言!王上親赴海眼,也是怕歸墟之氣染了我東海水脈。”龜丞相的瞳孔驟然收縮,甲殼上斑駁的卦紋泛起微光。
“明白明白,老夫明白。”
陰蕭冷冷一笑,旋即,手中蛇杖指向角落螣蹇鐵青的麵容,略帶深意的笑道:
“要是沒有記錯,上一次海眼暴動,螣長老不也帶著五百族人慷慨赴死麽?”
螣蹇周身雷紋遊走:“我族兒郎為東海粉身碎骨,好過某些人躲在玄冰洞裏養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