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韶回到家裏已是後半夜。
顧逢生沒有死,但和死也沒有什麽差別了,撞到了腦子,陷入深度昏迷,成了植物人,身體插滿了管子,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寧韶心裏是愧疚的。
顧逢生是在送她回家的路途遭遇的車禍,他重傷,她也有責任。
隻是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讓人匪夷所思。
在醫院檢查過身體,身上沒有任何傷勢,連皮外傷都沒有。她自己就是醫生,很清楚這種情況是不正常的。
單是貨車帶來的衝擊,也會給她帶來腦震**,可她腦子除了感冒帶來的暈脹感,便沒有其他不適。
踩著樓梯,來到走廊裏,
本該被黑暗籠罩的長廊感應燈亮了起來,隻見一道身影靠著牆麵坐著,地麵淌著腥紅的血,那人胸腔沒有起伏,一動不動,像是一具屍體。
寧韶腳步驟頓,努力睜大雙眸,望著那人,心髒停滯了一般。
‘不對。’
‘不對勁。’
這一幕時隔太久,好似被喚醒,湧現在她腦海中。
幾年前,她在得知藺堰家境,心裏便生出一個念頭。
相較於家裏情況複雜,雖有錢,但受製於他父母的顧逢生,寧韶更願意選擇藺堰。
他老實木訥,不喜歡與人接觸,總是獨來獨往,他母親早逝,隻剩一個父親,腰纏萬貫,錢多到出乎人的想象。
這種人是最好掌控的,寧韶是這樣想的,她從未想到自己會看走眼。
況且她不止一次發現,藺堰偷偷看她。
寧韶從小埋頭讀書,極少看電視劇和小說,不懂什麽愛情。即便如此,她也能看出來,藺堰對她有意思。
她自認性子不算良善,自私自利,為了擺脫窮苦日子,想要利用藺堰,獲得她想要的優渥生活。
寧韶對自己的野心和欲望不加掩飾,思考著該如何和藺堰接觸,在他向自己告白後,她再猶豫幾日同意他的交往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