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合熱曼,你瘋了吧!伊克山,你今天要是趕跑,我就把你阿媽腿打斷。”
伊克山怔住了半天,阿爸憑什麽可以隨便動手打阿媽,難道就憑阿媽是他的女人嗎?他對家中的牛啊、羊啊、馬啊,這些動物都很溫和,唯獨鐵拳舍得落在自己妻子的身上。
“你是我見過最無能的男人!”伊克山站在父親的麵前,冷冷說出了這一句話。
一瞬間,巴哈爾迪力和卡合熱曼都驚住了。
過了半晌,他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抬起一隻巴掌狠狠扇在伊克山的臉上。
伊克山捂著火辣辣的臉,嘴裏仿佛飄起了鮮血的鐵鏽味道。
他怒目瞪著父親,低沉著嗓音又重複罵了一遍。
巴哈爾迪力再度舉起手掌,結果被卡合熱曼起身抓住了。
“別打我的兒子,伊克山,你快跑。”
巴哈爾迪力自認為自己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家裏的頂梁柱。
他平日裏不僅放牧,每年會抽一部分時間去喀什的莎車地區撿玉。
到兒子伊克山這一帶,他們家族已經經曆了四代撿玉,可以稱得上是撿玉世家。
巴哈爾迪力對玉石有著極度高超的敏銳度,他的一雙犀利的眼睛,在莎車地區的玉石礦脈,經常可以撿到質地細膩、色澤鮮豔的玉石。
牛羊跟著水草走,牧人跟著牛羊走。這些年,巴哈爾迪力家中的牛羊成群,都是他撿玉、賣玉賺到的錢,為家裏置辦了這麽多的牛羊資產。
如今,兒子竟然說他是最無能的男人,巴哈爾迪力感到十分憤怒。
“伊克山,我巴哈爾迪力怎麽可能是最無能的男人?你用你的眼睛看看外麵的牛羊,咱們這片牧場上,咱們家的日子最富裕。你和麥娜沙能夠從小訂娃娃親,那是因為哈迪爾看中我有這個能力讓我的兒子給他的女兒過上最好的生活。”
伊克山看見母親在那邊抹眼淚,心中憤怒的火苗徹底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