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川!你就是個混蛋!”
皇庭酒店鏡花水月包廂,哪怕隔著一扇門,也能聽見裏麵丁零當啷的摔砸聲。
偶爾夾雜幾道女聲怒罵。
聽見動靜的皇庭酒店經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很清楚,能包下鏡花水月的客人絕對非富即貴,不是他這種小嘍囉能招惹的。
但一直讓人在裏麵砸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出事了算誰的?
就在他猶豫著是不是要報警的時候,有人找上了他,兩人對了下車牌號,確認雙方真的認識,經理立馬就將這個燙手山芋甩了出去。
薑洋:“傅總,已經清場了。”
傅則其:“好。”
厚重的門被從外推開。
被聲音驚動的秦渺頭也不抬地拿起酒瓶朝門口砸去。
“哪個渾蛋敢在這時候來打擾你姑奶奶?!”
“滾出去!”
沒看見她正傷心著嗎!
[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威力太大了!
她前一秒想著從前跟季嶼川的種種美好,後一秒又清醒地明白那些都是假的!
時而恨得牙癢想親手扒了他的皮,時而覺得自己對不起爸媽是個不孝女,居然還會為了人渣傷心!
一想到‘人渣’,厭惡感升上頂峰,惡心感忽然上湧,瞬間蓋過傷心,她止不住泛起生理性嘔吐。
又瘋又傻,又怨又恨,又憤怒又愧疚。
整個人就像神經分裂似的。
太難受了,難怪道具說明裏讓她謹慎使用。
秦渺哭個不停。
她的哭很安靜。
沒有歇斯底裏,沒有聲嘶力竭。
她隻是坐在一堆廢墟裏,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蜷縮著,腦袋埋在胳膊裏,無聲地任由眼淚往下淌。
這樣的自己太狼狽了。
她不希望任何人看見。
秦渺聽見了關門聲。
她以為人走了,於是重新沉浸在駁雜的情緒裏。
但來人並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