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外,一身正裝的傅則其將門的位置擋了個嚴嚴實實。
他長得高,一米九三的身高矗立在門外,給人莫大的壓迫感,踩著平底鞋的秦渺隻能抬頭仰望。
他正垂眸看她,臉部輪廓鋒銳而清雋,細密的長睫在眼下覆出淡淡陰翳。
與看旁人的疏離冷漠不同,過往每一次見麵,每當深褐色的瞳眸映照出她的身影時,他的眸底就會漾開波瀾,緊抿的薄唇邊也會隨之逸出淡淡的笑意。
但此時此刻,他沒笑。
不僅沒笑,疏淡的眉眼間還透出幾分涼薄。
他還在生氣。
但即便生氣,也不損他絲毫容色。
被帥了一臉的秦渺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稍稍後退一步,好讓自己仰頭的動作不那麽明顯,不然就這身高差,她直接落了下乘。
自覺找回氣勢的秦渺聲音很穩:“什麽時候到的?”
“半小時前。”傅則其看了看手表,精確到分:“八點二十一。”
所以,他就這麽幹戳戳地在她臥室外站了半小時?
秦渺還能穩住:“怎麽不敲門?”
傅則其低著頭,聲線微啞:“怕影響你休息。”
這誰能扛得住啊。
秦渺幾乎一下就心軟了。
回想半小時前她還在費心打扮籌謀怎麽氣他,心軟中還夾雜著幾分‘我真不是人’的心虛。
但她麵上半點不顯,姿態從容高雅,鎮定自若地揚了揚下巴:“你有什麽想說的?”
“我錯了。”
傅則其顯然已經自省出結果:“不該瞞著你。”
他誠意十足的道歉,毫無身為沉寂總裁的架子,甚至比尋常人家的男朋友低頭更快,一夜跨越萬裏距離來到她麵前,隻為當麵表達歉意。
“進來說吧。”秦渺再也維持不住麵上的冷意,神情軟下來,小聲嘟嚷:“也不怕別人笑話。”
她都瞧見了,管家正躲在一樓對角探頭探腦呢,指不定當了多久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