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和紫蘇在燈下縫製花包。
“紫蘇,你早點去歇著。”
“奴婢不累。”紫蘇堅決不走。
大爺知道老夫人氣暈了,不會放過大夫人的。
她不能讓大夫人一人麵對大爺。
最起碼,大爺動怒虐打大夫人的時候,她可以抵擋一陣。
沈昭寧一針一針地縫著,莞爾道:“做完這個就去歇著,不許逞強。”
紫蘇無奈地答應,壓低聲音問道:“你想好如何應對大爺了嗎?”
“今夜他不會進來。”沈昭寧粉白的嘴唇噙著一抹篤定的冷笑。
“為什麽?”紫蘇驚詫地抬眉。
“我們被三爺打成這樣,他還能對我怎麽著?再說,如今他有求於我,自然是投鼠忌器。即便他滿腔怒火,也要壓下去。”
紫蘇想想也對,但又覺得不對。
若今日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是大夫人,就平白地被打,討不回公道嗎?
不過,自從大夫人嫁進陸家,遭受的委屈、欺辱和虐打,何曾有過公道?
嫁進陸家這幾年,大夫人太苦了。
紫蘇看向外麵,那道虛淡的黑影消失了。
陸正涵終究沒進去,拳頭攥緊了,鬆開,又攥緊,又鬆開。
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憋得他一臉陰霾。
她額頭的傷還沒痊愈,今夜暫且饒過她。
其實,洛陽城有不少先生可以聘請,但他就是覺著,她是嫡母,憑什麽不管耀兒的學業?
再說,憑借她和柳先生的交情,到時他跟柳先生說,耀兒的字是她教的,柳先生多少要顧及她。
隻要耀兒進了清正學堂,他在戶部的地位就更加超然。
就連尚書大人都將對他刮目相看。
沈昭寧,你不願教,我偏偏要你教。
離去時,陸正涵看見院子裏多了兩個麵生的小丫鬟。
“你們是徐管家安排來這兒伺候的?”他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