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歇挨了二十杖,這三日一直趴在床榻養傷。
紫蘇知道她的重要性,雖然沒請大夫醫治她,但也給她用藥了。
因此,春歇腰背的傷不僅沒惡化,還好了一點。
半個時辰前,在院子幹粗活的馮婆子趁著無人注意,悄悄潛進關押春歇的房間。
馮婆子強硬地把一包藥粉倒進春歇的嘴裏。
春歇受傷不輕,如何能抵得過她的蠻力?
她拚命地摳喉,嘶啞地大叫。
冬香和紫葉聽見動靜,立馬趕過來,拿住馮婆子。
好在她們在第一時間給春歇灌了涼水,春歇的喉嚨沒有全啞。
此時,她的衣裳濕透了,頭臉還滴著水,坐在床腳邊凍得瑟瑟發抖。
就連腰背的劇痛都顧不上了。
沈昭寧淡漠地掃她一眼,雲淡風輕地飲茶。
“拿一身幹淨的衣裳給她換上。”
“大夫人,她兩次誣蔑你,害得你在鄉下莊子吃苦遭罪三年,害得大爺罰你跪了那麽久,我們救了她,保住她的喉嚨,對她已經是天大的恩德。”紫蘇氣憤得拳頭硬邦邦的。
沈昭寧給冬香和紫葉示意,她們麻利地扒了春歇濕噠噠的衣裳。
她知道濕衣裳黏在身上有多難受,濕寒之氣從肌膚的每個毛孔鑽進身軀,刺激著五感,身心和靈魂都寒得昏昏沉沉。
好似墮入了暗無天日的煉獄。
順便,冬香和紫葉把床榻的被褥換了一套幹爽的。
春歇趴在暖和的棉被裏,埋著臉,眉目不期然地湧上一股酸熱。
“馮婆子聽命於誰,想必你比我清楚。”
沈昭寧清冷地開口,“這次,蘇采薇隻是毒啞你,下次會不會毒死你?”
春歇一動不動,沒有說話的意思。
紫蘇氣不打一處來,一頓操作猛如虎地拽起她的腦袋,“大夫人脾氣好,我可是暴脾氣。你再不開口,也沒留著這張嘴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