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盈餘?”陸長卿一顆心揪緊。
家裏的情況他多少有點數,不會有太多剩下。
“什麽盈餘?是欠債!算來算去,她當了五年的家,到頭來我們還倒欠她三百兩銀子!”
“怎麽可能?”陸長卿咬牙,回想起方淺雪方才麵對他時的笑意,忽體會出那笑意之下的嘲諷。
一陣恨意升起,男人緊緊握拳。
虧他還覺得虧欠了她的感情,方才買糖炒栗子去討好,結果呢?
這敗家娘們兒竟狠心擺了他一道!可惡至極!
陸婉柔說罷,陸長卿使勁抓住他的手肘:“二哥,你可得管管方氏,她把我們家的錢敗到哪裏去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歇息吧,我自己去見母親。”陸長卿想著錢的事不該讓妹妹操心,就打發了陸婉柔回屋,自己走進鬆聲居正堂。
陳氏正端著一碗粟米粥,就著鹹菜吃,看見他來,慘笑一聲:“長卿,你來了?”
“母親還未用晚膳?”男人朝陳氏行了一禮。
“唉!”陳氏搖搖頭,“我最近胃疼得厲害,醫者說是要喝燕窩配藥,我想著省點錢,讓人將燕窩換成了粟米,反正也是一樣的。”
“燕窩和粟米,那能一樣麽?”陸長卿不禁心疼,“明日還是換成燕窩吧。”
“長卿,我知道你孝順,可是咱們陸家今後怕是都吃不起燕窩了。”陳氏看著桌案上的賬本哽咽。
陸長卿拿起桌上的賬本看了眼:“婉柔都跟我說了,母親糊塗,這賬本你為何要接?為何讓方氏與咱們分賬?”
陸家是外地來京,在上京產業極少,從前的老太爺說陸家書香門第,隻要讀書,也不做生意。
倒是方家給方淺雪陪嫁的莊子鋪子不少,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隻有陸婉柔那傻瓜才會喊著分賬!
“我也是沒辦法啊,方氏咄咄逼人,說若不接下這賬本,就要把你大哥的喪事,還有我這些年吃的藥錢都算上,那可不是小數目,若是鬧到禦史那裏,我怕影響了你的名聲,”陳氏放下小碗,拿帕子抹眼淚,“這賬本我隻能接下,我若不當這個家,難道讓婉柔還是妙嫣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