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老實,她爹讓抽,她就抽,一連抽到王東的腳底板都徹底泛紅,裏麵的血也不往外滲了,這才停下:
“爹,行了吧?”
趙洪生拿著王東的腳看了兩眼:
“行,差不多了,你回家弄個毛巾來,給他擦一擦,這腳太髒了,要是不弄幹淨點準得化膿!”
直到被攙扶到了東屋裏麵,王東才鬆了口氣。
話說回來,他大概已經明白為什麽趙洪生要這麽做了。
趙洪生並不是單單泄憤,而是想要防止王東感染破傷風。
這麽深的傷口,眼下根本不可能徹底破開清理,要是那樣的話,本來一個小傷口,弄成一個大傷口更不值得,但是不清理,又會讓傷口裏麵的髒東西藏在裏麵。
所以趙洪生才弄了這麽一個損招,讓王東自己的血把那裏麵髒東西全都衝出來。
雖然說是真有點用,但這也是真疼啊!
香玉倒也沒有嫌棄房東腳臭,而是拿著熱毛巾仔仔細細地擦完了,然後又給他換上了一雙雖然有些老舊,但是非常幹爽的襪子:
“我爹說了,你今晚就別上山了,留下吧,你就住在這。”
嗬。
住這?
雖然這個洞屋比山上的窩棚要結實得多,可是這床完全就是一個好些年都沒有用過的小炕,王東是真不想住下。
他掂量了一下腳上,已經不像是剛才那麽疼了,也就直接站了起來:
“算了,我還是回山上吧,對了,你把我給你爹拿的止疼藥給我拿一片來,我怕晚上給我疼醒了。”
告別了香玉,王東拿著止疼藥上了山。
盡管傷了一隻腳,但是王東依舊沒有走太慢。
畢竟這山上還是不太安全的,而且這年頭在身上基本碰不到什麽人影,冷不丁的山上出點聲音都讓人害怕。
誰知道是不是老虎,是不是豹子,萬一要是真是……那王東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