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寧煜失神上前。
這張臉,確實與雲舒有七分相似,可八千裏路途,她絕不會出現在此!
他猛然反應過來:“怪不得敢當街攔路,原是仗著與公主有幾分相似!”
寧煜怒火更盛,拔出一旁侍衛的長劍直指地上的寧雲舒。
和親是殊榮,哪怕他的妹妹已經死在了匈奴,也是死得其所,他決不允許有人玷汙這份榮光。
寒光掃過寧雲舒的臉,她覺得可笑至極,當初說要保護自己一生一世的兄長,如今卻手持長劍想要她的性命。
“慢著!”沈琰喝止。
寧雲舒吃力抬眸與其對視。
七年,他也變了,他的臉染上幾分滄桑,那雙如深淵般的眸子是越發寒氣逼人。
回想當初在禦書房中時,他也是這般冷漠地看著她,看著她百口莫辯,看著她蒼白自證。
寧煜詫異看向他:“你瘋了?她怎麽可能是雲舒!匈奴是怎樣的地方你比我更清楚,雲舒是不可能回來的!”
原來他還知道和親匈奴是有去無回。
所以他寧願相信是她說謊也不願相信本該和親的是他從圍場撿回去的民間公主。
寧雲舒暗暗覺得可笑。
雨水從沈琰額頭滑落,他沒有理會寧煜,而是睨眼與寧雲舒對視:“你說是她,如何證明?”
“瘋子!”寧煜聞言氣得丟了手中長劍,一副等著看沈琰撞南牆的姿態。
他乃常年與匈奴交戰的鎮關大將軍,匈奴人如何殘暴,他難道不清楚嗎?!
雲舒一個弱女子,若非是待匈奴投降了主動將她送回來,否則怎麽可能活著逃出來!
寧雲舒渾身似要散架了一般疼,不過這種程度的疼遠比不上匈奴人的馬鞭。
她顫顫巍巍地跪坐在血水之中,手顫抖地解開衣裳。
眾人震驚,她竟然要當街寬衣,果真是個瘋婦!
寧雲舒艱難地褪下上衣,大雨之中,她隻穿了一個單薄泛黃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