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謐,房中燭火闌珊。
桂嬤嬤退下喚了長歌進來。
寧雲舒目光看去,因其要隱藏身份,所以著了一身太監衣裳,麵容更是陰柔俊美。
“奴拜見公主。”長歌單膝下跪行禮。
寧雲舒遲遲不發話,神色凝重地直直看著他。
若說長歌真是張知熹的耳目,那他意欲何為?
她與他本身是沒有半點利益牽扯,他本就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她對他根本有半點威脅。
那麽他為何要苦心孤詣地安排一顆這樣棋子在自己身邊來?
難道就是為了如今日這般,在自己遇到危險之時第一時間出現?
這也太可笑了……
寧雲舒百思不得其解。
張知熹的出現固然可疑,但是這番推測似乎更是不合理。
她與張知熹最多算個舊識,他怎可能為她做這些多餘之事……
“公主,可是奴做錯了何事?”長歌抬眸,眼神困惑。
寧雲舒斂回視線,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淡淡開口:“你覺得張知熹是個怎樣之人?”
長歌眼底閃過一抹遲疑。
今日他殺了老虎以後便離開密林深處,然而沒走多遠便看見了長公主與世子的馬。
現在也沒有任何打鬥痕跡。
地方殘留著一些白色粉末,查驗後竟是迷藥。
想來定是有人將二人迷暈後綁架了,可他半點沒有思路,不知究竟何人能做出這種事來。
事關重大,他不得不冒險找到張知熹。
彼時皇上正在狩獵,朝臣跟在其後,張知熹也在其中。
於是他在樹上留下印記做記號,很快便與張知熹暗中會合。
他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知熹,之後張知熹便似猜到了什麽,騎馬迅速返回了行宮。
事實證明張知熹推測對了,可是這卻引起了寧雲舒的懷疑……
長歌回憶了一番今日的事情,將眼中的情緒深深隱藏,沉吟片刻,道:“公主,奴與張大人隻有過一麵之緣,還是在宮裏張大人來永寧殿授琴之時。但奴在進宮前也常聽人提起過,張大人為人正直又清正,乃是百官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