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不染微微揚起下巴,衝著江知年勾起嘴角:“江知年,你喜歡我。”
江知年立刻反駁:“我不喜歡任何人。”
應不染嗤笑一聲。
“不喜歡任何人?江知年,你喜歡我。你就是喜歡我。你若是不喜歡我,為什麽會在我墜井的第一時間出現?冷宮偏僻,向來無人前去,那水井更是在內裏荒原。你喜歡我,你就是喜歡我,從我去冷宮找你,你就偷偷跟在我身後。”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七歲那年,初入皇宮,你的眼睛就沒從我身上挪開過。”
應不染邊說邊笑,笑的張揚,笑的豔麗。
玉根般的手指挑上江知年的下巴,挑釁似的對上江知年的眼睛:“江知年,那年冬,大火。你一身單衣,凍的瑟瑟發抖,我去見你,你像一隻茫然無措的小狗,直勾勾地盯著我。”
應不染的手指順著江知年的喉結滑向他的鎖骨,在鎖骨上來回劃了兩圈,繼續道:“我給你披好這件墨兔大氅,你把我抱進懷裏,求我別走。”
她向前一步,將江知年壓在軟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江知年,是你求的我。我做到了,你呢?你怎麽能忘了呢?是你哭著求我,讓我守在你身邊。”
應不染一句一頓,絲毫不給江知年說話的機會。
江知年渾身僵硬,暗自咬緊了牙齒。
他沒辦法反駁。
應不染紅潤的嘴唇挑起,被江雨煙扯亂的發絲,此刻映在昏暗的營帳內,反倒多了一絲妖嬈的味道。
她笑得明豔,心卻在滴血。
“應不染,嫁給一個卑微下賤的質子,你便是如此高興嗎?”
應不染一怔。
卑微?下賤?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知年。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江知年雖然被囚在皇宮,但源自心底的那份高傲,誰都不能踐踏。
而今他卻......自己貶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