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年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淡,與整個寢殿化不開的悲傷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看到江知年,應不染便再無心思去看床榻上的紫蘇。
“你怎麽來了?”話一出口,應不染臉色一變,攥住江知年的手,“你怎麽進來的!”
兩個人的動靜很快吸引了顏花朝和靜貴人的視線。
二人轉頭看到江知年,微微錯愕,對視一眼,默契地又把注意力轉移到紫蘇身上。
江知年騰出另一隻手,從腰際摸出來一個令牌,在應不染眼前晃晃。
“上次秋獵,皇上賞賜的。”
應不染下意識的點頭,視線在觸及到房中那個樸素小幾時,又驀地看向江知年。
令牌隻是許他進出興樂殿,又不能隨意進出東宮。
“你是不是又翻牆進來的?”應不染下意識像顏花朝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
江知年垂首,沉默不語。
應不染接著袖口的掩飾,戳了戳江知年的手背,“你低著頭是默認了?”
江知年對上應不染的雙眸,目不斜視地指了一下床榻,道:“非禮勿視。”
應不染:......
“那你私闖女子閨閣怎麽算?”應不染挑眉,存心想要戲弄一下江知年。
但她算盤似乎打錯了,江知年麵色坦然,從懷中摸出一個拇指大小青色瓷瓶道:“我是來送藥的。”
言罷,顏花朝驟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知年:“二公子,可是能救紫蘇性命?”
江知年將藥瓶遞給應不染,緩緩搖頭:“救不了。”
顏花朝眸子裏驟然閃現的期望,瞬間消散。
她的雙肩微微沉下,偏過頭偷偷拭去眼裏飄落的淚花。
靜貴人從應不染手中接過那藥瓶,打開瓷蓋放在鼻尖輕嗅,驚訝道:“不知此藥二公子是從何處所得?”
江知年也不隱瞞,直言道:“此藥是我南疆特有的草藥,可以暫時麻痹人的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