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太監聲落,一道暗紅色身影出現在宮院中。
應不染調整呼吸,拍了一下臉頰,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母後。”應不染一如往日,沒有規矩地撲到皇後懷中。
皇後卻反常地沒有抱住她,臉上的神情是隻有在處置後宮事務時,才有的嚴肅。
“染兒,你跟母後過來。”
應不染怔怔看著皇後向涼亭走去。
她突然有些害怕。
上一世,皇後這麽嚴肅地看著她的時候,還是大理寺卿揭開她和江知年遮羞布的那一天。
那天興樂宮很亂很嘈雜。
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卻被幾十盞宮燈照的燈火通明。
她渾身上下不著寸縷,身邊還有隻穿著一件上衣的江知年。
那日,江知年被禦林軍扣押,皇後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裹在她身上。
那一晚,皇後的臉色也是這樣嚴肅,她確保應不染被披風裹嚴實後,起身要應不染跟她走。
應不染看著被扣押在地上的江知年,心有不願,一屁股又坐在床榻上。
母女二人寸步不讓,在皇後一巴掌就要落在應不染臉上時,江知年突然衝起。
那本該打在應不染臉上的巴掌,被江知年領去。
“染兒,你在想什麽?快來。”
應不染斂眸。
“你可是遇到什麽難事?為什麽不去禮學?孟學士都告到母後那裏去了,你身為嫡公主,自是要為其他公主做一個表率。”
說到這兒,皇後的尾音裏,又多了幾分委屈的意味:“尋常你每日都要在母後宮裏躲懶,最近也不去了......可是厭倦了?要不母後遣人重新翻翻院子?”
應不染恍惚一瞬,沉默許久,才垂首淡淡道:“不用了母後,我隻是最近忙著陪花朝,過幾日便去陪您。”
皇後遠遠看了一眼寢殿方向,嗔怪的瞪了一眼應不染,道:“母後去看看太子妃,你跟著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