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瓊覺得,這太子或許紈絝,卻是心思通透之人,應當能懂她話裏的意思。
果然,這話一出,蕭遠寒真不再問了,隻一路上,用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不知在想什麽。
“殿下,定安侯府到了。”
早已如坐針氈的盛瓊如蒙大赦,立馬起身行禮,自覺地下了馬車。
侯府的門房顯然看出這輛馬車的不凡,飛快衝進前院,以至於忘了先將門打開。
車外的溫度已經低到了極致,盛瓊裹緊衣衫,在門口敲了敲門,聽聞裏麵一陣響動,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門才從裏麵打開。
“太子殿下!”盛淵身上的官服還未換下,匆匆地走出門,後麵家眷們魚貫而出,跟著他走下台階,朝馬車內的人行禮。
盛瓊被擠到了門邊,宛若透明一般。
盛淵彎腰拜了許久,也不見裏頭有動靜,他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試探道:“殿下深夜前來,可是有事要差遣?或是要尋什麽人?”
車簾紋絲不動,裏麵傳出慢悠悠的水流聲,似在斟茶。
“定安侯,”蕭遠寒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叫人不好揣測,“本宮都不知是你唱戲唱得好,還是年紀大了……”
“宮宴上當著百官家眷,為你家四小姐求情,宮宴一過,便將人丟棄在宮門口,侯爺演戲這般不講究,都不演全套。”
一瞬間,數道目光刷地一下轉向了盛瓊,神色各異。
盛瓊垂眸,眼底卻是譏嘲,她還以為他們沒看見她呢,原來都看見了。
隻是無視罷了。
“殿下誤會了,方才下官有急事,要先行離開,照顧家眷的事,便交代給了賤內,誰想她竟是忘了,嗬嗬……這不,方才下官到家時未見瓊兒,正要讓昀兒與嬌嬌回頭尋她,可巧,殿下竟不辭辛勞,將人給送來了。”
盛淵把腰又彎了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