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多吉半張臉包紮著紗布,四月還未回暖的天他穿著一條熱褲,右腿纏繞著紗布,鮮紅的血染了雪白的紗布,渾身縈繞著陰沉的氣息,一瘸一拐地走來,在她身邊坐下,拿起她的筷子就要吃。
“你不能吃辛辣的。”薛詩雅握住他的冰冷的手。
紮西多吉扯了扯嘴角,“你不喜歡我,我們還可以是同學關係,朋友還能做不是嗎?”
薛詩雅心有不忍,對林昊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先送朋友回醫院,下次有機會再請林工。”
他們打車離開古鬆食府,黃倩坐的電動麵包車停在古鬆食府門口。
回到醫院,護士為紮西多吉掛上水,重新處理了他腿上的紗布出了病房。
房間裏就剩下他們倆,氣氛就像在冷凝,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薛詩雅走近床邊,“你如果再這樣對自己,我們朋友都沒得做!”
此時趕來的黃倩看見躲在病房門口的女人,嚇得趕緊躲起來觀察。
紮西多吉笑得跟孩子一樣,眼裏閃爍著淚光:“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她遞去紙巾,笑著道:“一個大男人哭也不害臊,把眼淚擦了!”
紮西多吉跟沒有聽見一樣,淚眼汪汪地看著的,“我都這樣了,朋友一場你就幫著擦一下都不行嗎?”
薛詩雅幫他擦淚。
“今晚能陪我一晚嗎?”他語氣央求。
薛詩雅忍不住笑道:“你知道自己像什麽嗎?像個沒長大的成年男孩!”轉而她神情認真,“多吉,其實我們真的不合適,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我該走了,不然被你父母看到不好!”
“等等!”紮西多吉理解到她說的不合適意思,“你是覺得我不夠成熟?”
薛詩雅若有所思地笑著道:“我們兩個生長的環境不同,你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長大,而我是被貧窮捧在手心裏的人,我要找的人生伴侶不需要和我有同樣的人生經曆,但他能為我擔起風雨,而不是在我疲憊不堪時還要去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