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晚整個大腦都宕機了,一動也不敢動,癡癡地僵在了原地。
而因為這一突然的變故,沈宴禮呼吸一滯,手指驟然收緊,若不是車子現在正在路中央,他還殘存著一絲理智,不然現在車子已經失控了。
等待車速趨於平穩後,他努力壓抑著胸腔裏翻騰的躁動,嗓音沉沉地開口:“晚晚你……”
短短的幾秒鍾,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
“哦,我、我……”周芸晚從他的提醒中恍然回神,下意識借力想要爬起來,可心中越慌亂越著急,反而越做不好事。
因為她手的借力點就沒變過。
沈宴禮看似是在直視前方,但整個人已經不淡定了,他眸色一沉,慌裏慌張地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車身一晃,周芸晚也跟著一晃,尚且剛剛坐穩的身軀,隨著慣性和座椅來了個親密接觸。
部隊坐落於相對郊外的地方,此刻的路邊幾乎看不到人。
前後的道路,隻有他們這一輛小汽車。
尷尬的氣氛在車內彌漫,周芸晚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覷了眼身邊的人,他趴在方向盤上,額頭抵在手背上,緊繃的下頜線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麽。
他今天穿了件慵懶的灰色針織衫,下半身則是一條淺色的牛仔褲,十分的顯眼。
身為罪魁禍首的周芸晚扯了扯嘴角,再次抬眼的時候,就對上了一雙晦澀難言的狹眸,像是無底黑洞要將她吸進去一般,嚇人得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周芸晚先是道歉,隨後結結巴巴解釋:“去拿公文包的時候,我一下子沒坐穩,就……”
周芸晚捏緊衣袖,不好意思地往他那邊看了一眼,沒什麽底氣地繼續道:“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發誓。”
望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沈宴禮眼梢浮起一層漣漪的薄紅,腦中的那根緊繃的弦瀕臨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