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白發斑斑,近六十多歲的婦人,在小公公的引領下,進入禦書房:“老奴薛雲善,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薛雲善便是皇後的奶娘。
皇上龍威燕頷:“朕問你,這令牌和人,你怎麽解釋?”
薛雲善跪姿端正,看了一眼楊來貴和托盤中的暗金令牌,聲氣平和:“回皇上,老奴不認識這人,也沒見過這枚暗金令牌。請問皇上,想讓老奴解釋哪一方麵?”
不愧為皇後的奶娘,鎮定自若,還能反客為主問皇上。
肖琦公公斥責:“咋家已經交代過傳話之人,將殿中的大致情況告知與你,你竟然故作不知皇上問的是什麽?”
“老奴是真的不認識此人,也沒見過令牌啊?倒是這人,為何說見過老奴?老奴已多年未出宮啊。”薛雲善指著楊來貴,說得中肯有力。
楊來貴看向薛雲善:“我記得你,十三年前就是你找我,做了十六枚暗金令牌,還給了我三個大金錠子。”
薛雲善沉穩笑道:“也就是十三年了,你還能記得老身。可這十三年,老身兩頰凹陷,皮膚變黃變硬,褶皺都不知生了多少。
這十三年,可正是老身衰老最快的時候,你竟還說記得十三年前的老身。老身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十三年前的模樣了。”
楊來貴一副害怕到極致,又仍壯著膽子的樣子:“別說十三年,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認得。
因為就是你,晚上帶著人來領取我做好的暗金令牌時,要殺死我。我嚇得躲進我家暗窖裏,你們沒有找到我,竟放火燒了我家,我全家都被燒死了。
隻有我在暗窖裏,沒被大火包裹,但也被火煙熏暈了。火勢還是鄰居怕被我家大火殃及,才幫忙滅的。
等我再醒來時,臉被燒傷。沒人再認出我是楊來貴。”
薛雲善問:“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既然醒來,為什麽不找官府報官?這不是很不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