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友臣坐在秦記對麵的茶樓客房,與之前燕承恩的客房相鄰。
“要是亂起來,鶴王定吃不消,白先生便會立即出來幫鶴王,而因此陷入局中。可惜,沒亂。”
一梅立在一側:“那公子要不要再安排一個人去撞刀口?”
“不必。他們這般能耐,再來一個自撞刀口,就該順藤摸瓜到我們身上了,得不償失。反正眼下,鶴王將要失勢,白先生不過晚些出來而已。”
百姓散去,賀恭年如約來到茶樓,自顧自地坐下:“今日喝什麽好茶呢?”
崔友臣將一杯盞,推到賀恭年的麵前:“龍鳳團茶。”
“友臣,這可是貢品啊。”
“沒錯,你叔父鶴王即將失勢,你很快便有取而代之的機會,以後日日得喝貢茶。”
賀恭年神色掙紮又堅韌:“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我叔父無兒無女。血親裏,僅僅隻有我這麽一個親侄子。叔父竟然要將整個東淵,拿去和雪裏泉的什麽白先生,做交易。”
賀恭年始終忘不掉,那天前去叔父房間,聽見了叔父和謀士的最後一句談話,正是要以整個東淵,脅迫白先生吃一種毒。
他原本以為,白先生能因此被叔父所掌控。那麽東淵,也隻會是名義上,送給白先生。
可白先生吃了毒藥,轉身就找了天下有名的錢神醫解毒。
叔父卻不攔著,這不是白白將東淵,送給白先生嗎?
見過被奪家業,敗家業,沒見過送家業的。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崔友臣規勸:“別惱,別惱。你叔父作為敢第一個反了前朝,第一個敢殺先皇室的人,足見與常人不同,許是有什麽大格局,也說不定。”
賀恭年苦笑:“整個家當都要送出去,還能有什麽大格局,底牌都沒有了。”
“所以賀兄你幫我放溫小姐進城,實乃明智之舉。你看,溫小姐今日正如我所說,將你叔父的十座城,皆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