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德想了想說:“同學會是9月28日,他去喝了一頓大酒,回來都快夜裏了,我正好要去上班。然後自那以後,他就不肯好好去上班了,特別的事情,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就上班,白天出去收收廢品什麽的,宋承誌就到處閑逛,要麽在外麵喝酒,要麽回來喝酒。家裏也沒有什麽外人來,就是有也都是賣廢品的。”
“那你知道宋承誌昨天和誰一起吃飯嗎?他有沒有什麽仇人或者有過節的?”
孫明德麵容苦澀地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開口道:“你們也知道吧,他不是我親兒子,他跟我也不怎麽親,也就是我們爺倆相依為命這些年了,有了點兒家人情分,但是吧他不怎麽跟我說他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他和誰往來,問了他也愛答不理的。”
筆錄做完,程亦安和吳謝池陪同孫明德到驗屍房那邊認屍。
都走到驗屍間大門口了,孫明德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一臉悲色,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顯得他又衰老又愁苦。
“警察領導,我能不能不進去看了,我年紀大了,血壓也高,剛才我都覺得喘不上氣兒,我怕看了承誌的樣子,我今天就幹不了活了。承誌死了,我還得繼續湊合活,不然回頭都沒人給他和他媽燒紙。”
“這……”程亦安猶豫著,扭頭去看吳謝池,吳謝池點點頭,說:“尊重家屬的意見,明天我們要去家裏走訪,還要麻煩你在家等等我們。”
孫明德謝了又謝,還給程亦安他們鞠了一躬,這才轉身走了。
望著他蹣跚的背影,程亦安心裏覺得有些唏噓之餘,又感覺哪裏怪怪的,似乎有些違和。
沒等她細細想明白,就聽見吳謝池的聲音。
“他全程都沒有問過我們有關凶手的事情,他甚至沒有要求我們盡快抓住凶手。”
吳謝池站在她身後,見她還若有所思的樣子,直接把自己的疑點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