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逮著了,天也都放亮了。
白胭跟著上了吉普車,陸寄禮按照來的習慣同樣拉開了後座的門。
卻被孟鶴川一掌推到了副座車門。
“來的路上你就嚎了一路暈車想吐,這趟回去你坐前麵去。”
陸寄禮在天上就算做一百次滾轉都不會暈,但他偏偏就是在小周橫衝直撞的車技下暈了。
一想起剛才翻江倒海的感覺,他也顧不上孟鶴川真的不給麵子,直接上了副座。
孟鶴川便順勢坐到了後座,與白胭並肩。
吉普車後座算寬敞,但擠進一個一米八幾的他,空間在霎時間變小不少。
軍綠色的褲子邊褶貼著白胭髒兮兮的褲子,她的褲子上沾了自己的血跡。
一紅一青。
紅配綠。
白胭抿了抿嘴唇,偷偷看過去。
孟鶴川一貫扣得嚴絲合縫的衣扣都被雜亂地解開,袖口被折疊拉到了手肘,露出青色血管,張力十足。
剛剛他就是用這一雙手輕輕摟住了她,安撫了她。
白胭莫名覺得口舌燥熱。
“你要喝水嗎?”
白胭回神,骨節分明的手扣著軍綠色的水壺遞了過來,見白胭發愣,又擦了擦,“幹淨的。”
白胭點點頭,接過來小口的抿著。
溫水潤喉,讓白胭舒服了一些,“謝謝。”
陸寄禮剛好扭頭,“咦,阿川,這水壺……”
孟鶴川一記飛眼過去,陸寄禮立刻噤聲,隻敢從後視鏡裏偷偷看。
反常!
太反常了!
這可是今晚第二次了!
從他孟鶴川任由白胭把眼淚鼻涕擦到他身上開始,陸寄禮就嗅到了不對勁。
孟公子平常不是最寶貴他私人的用品嗎?
軍營裏的都是糙漢子,平常相互借用別人的水壺毛巾都是常事。
偏偏他孟公子清高,出去拉練的時候,陸寄禮自己的水喝完了想借他的喝兩口水,被他果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