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轉過頭,既然能如此自然稱呼“鬼子”,可以進一步確定是自己人。
“是,搶點藥品和鈔票,怎麽!你也有這想法?”
噗通!
那人突然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分我幾粒磺胺!”
“哎喲,我第一次見求人還這麽硬氣的?”
那人好像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
“好漢,請分我幾粒磺胺!”
“腿傷了?槍傷?”
“鬼子刺刀捅的。”
“嗬,挺有種!磺胺片準備自己吃?”
“不是。”
“給誰?”
“我的長官。”
袁朗心裏一怔,沒想到還有這樣死忠的手下?
拖著一條病腿就敢搶診所?
而且求來的磺胺片自己不用,給連長?
“中央軍?”
“沒錯!”
“叫什麽?”
“林書兵。”
“行,褲腿撩起來看看?”
那人把褲腿撩到大腿,腫的跟紅蘿卜一樣,碗口大的傷口往外淌水。
袁朗眉頭一緊,拍了拍他的肩膀。
“待會別說話,聽我安排。”
“什麽?”
“你這個傷口可不是吃幾粒磺胺片就可以搞定的!”
袁朗走到石青山的身邊,低頭耳語。
“中央軍的兄弟,左腿受傷,需要趕緊清創。待會你少說話,配合我。”
“明白。”
袁朗說完就跟石青山在地上摸了兩把灰塗在臉上,架著一瘸一拐的林書兵挪到藤井診所的門口。
“太君,救命啊,天殺的八路把咱兄弟的腿捅了,您大發慈悲救救咱兄弟吧!”
袁朗一嗓子把診所裏一個年輕小鬼子吼了出來。
看著林書兵穿的破破爛爛,也懶得廢話。
“滾開!沒有大洋,通通滾開!”
“哎呀太君,您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救救咱兄弟!八路可真不是東西,搶東西就算了,還殺人!”
“八嘎,滾開!不要擋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