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舟慌亂地套上衣服,就往外跑。
他開著車急匆匆地往半山別墅趕,心口那股心慌越來越嚴重,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悄然溜走。
顧青檸怎麽會沒在半山別墅?
她隻有那一個家,那是他親手為她打造的溫馨的家,她一定在家裏。
他一路上不斷安慰自己,也許隻是顧青檸出門了,也許隻是花店老板弄錯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麽,但那種強烈的不安感卻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幾乎無法自控。
車子在半山別墅的門口急刹車,江晚舟幾乎是衝下車的。
他急切地打開門鎖,推開門,一眼看到院子裏的花園,心口猛地一滯。
那片曾經浪漫無比的花海,如今慘不忍睹,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燒過,焦黑一片,花瓣被燒得殘缺不全,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燒焦的氣味。
他慌亂地往客廳跑,空****的客廳一個人也沒有,顧青檸呢?阿姨呢?
“顧青檸?”他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他的心沉了下去,樓上,一定在樓上畫室。
他慌張地跑上樓,打開畫室的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口猛地一疼。
那個他親手為她打造的畫室,她最喜歡的畫室,如今被顏料潑得慘不忍睹。
畫布上、牆上、地板上,到處都是混亂的顏料痕跡,像是有人在憤怒中發泄。
畫架上那幅畫,畫麵中是一片黑暗,無盡的深淵,中間裹挾著巨大的漩渦,將一切美好都無情地吞噬。
破碎的鏡花水月。
是訣別。
江晚舟站在畫架前,手指顫抖著撫上那幅畫。
他的心口一陣一陣地抽疼,那種疼痛像是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她不是在鬧,她真的生氣了。
江晚舟頹廢地癱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給顧青檸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