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紳若有所思地拿起她臨摹的字跡,說道:“沈伯父他是宰相,讀過很多書,知道悔恨和遺憾怎麽寫。”
“這是他們的路,不該由你來幫他們走,伯父既然已經知道,就應該邁出這一步才是。”
“我這裏有一個更好的法子。”裴寒紳附身下來對她低語幾句後,當著她的麵,將那封剛寫好的信燒成了灰燼。
翌日,沈溫淺剛起床裝扮完,得知裴寒紳不在府中,便知道他去找李少將軍,準備抄家的事情了。
回想昨夜男人說的那番話,沈溫淺帶著丫鬟容萱出門前往周家參加壽宴。
剛到周府,便遇到了沈夢佳和大伯母葉氏。
葉氏見到她,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後,慈善的笑道:“淺淺怎麽會是你過來,還以為是你伯母過來呢。”
沈夢佳在一旁附和:“是啊,這等宴會,裴侯夫人居然沒來參加,到讓堂姐你來了,也真是的,不知道堂姐你剛成婚並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
她的聲音不算小,這路過的客人和裴府正在迎賓的大夫人都聽見了這話。
話裏話外都在故意說他們侯府瞧不起周府,派一個剛成婚的新婦來參加。
這不是第一次麵對她們母女帶刺的言語了。
沈溫淺知道,葉氏母女對她有意見,見不得她好,上一世她就領教過,這一世又有何懼怕。
她微微勾起嘴角,眼底深得看不出任何情緒:“大伯母說笑了,我是裴侯府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是日後的侯夫人,婆母身子欠家,我這個世子夫人來也一樣。”
“莫不是在大伯母心裏,這世子夫人不配來參加宴席嗎?”
她說的是世子夫人,而不是裴府世子夫人。
今日來的世子夫人不止她一個,若葉氏敢接,那便是打了眾賓客的臉。
畢竟也有身份比不上裴侯府的。
葉氏臉色一僵,沒有想到在閨房中一直裝乖賣巧的侄女,才嫁出去數日,就變得如此牙尖嘴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