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城西的“濟世堂”門前已排起長隊。藥香從半開的門縫裏溢出,混著苦艾與當歸的氣味,勾得路人頻頻駐足。
“砰!”
突然一聲巨響,藥櫃轟然倒地。滿臉橫肉的張虎一腳踩在翻倒的烏木藥箱上,手中鐵棍敲得櫃台砰砰作響:“老頭兒,這個月的‘平安錢’該交了!”
櫃台後,白發蒼蒼的周掌櫃哆嗦著摸出錢袋:“張爺……這個月實在湊不齊五百兩……”
“湊不齊?”張虎獰笑著扯開錢袋,銅板嘩啦啦撒了一地。他揪住周掌櫃衣領,唾沫星子噴在老人臉上:“你這破店能開三十年,靠的是老子的刀沒架你脖子上!”
門外百姓噤若寒蟬。有人小聲嘀咕:“作孽啊,周大夫當年義診救了多少人……”
“啪!”
張虎甩手一耳光將周掌櫃抽倒在地,鐵棍直指人群:“誰敢嚼舌根,老子把他舌頭剁了喂狗!”
“這藥櫃用的可是百年紫檀?”
清冷男聲突兀響起。秦九霄倚在門框上,指尖撚著一片當歸嗅了嗅:“可惜了,蟲蛀三成,最多值二十兩。”
張虎眯眼打量這披著風衣的年輕人,見他赤腳踩地、衣擺沾泥,嗤笑道:“哪來的乞丐,也敢管你張爺爺的閑事?”
秦九霄慢悠悠踱到翻倒的“妙手回春”匾額前,袖中滑出三枚銀針:“我賭你三步之內,跪著求周掌櫃收錢。”
“找死!”張虎掄棍橫掃,帶起呼嘯風聲。
銀光乍現!
三根銀針分別紮入張虎的曲池、環跳、肩井穴。壯漢膝蓋“咚”地砸地,鐵棍脫手滾到秦九霄腳邊。
“你、你使的什麽妖術!”張虎驚恐地發現自己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秦九霄蹲下身,用鐵棍挑起他下巴:“聽說你上月逼死城南李鐵匠?他女兒投井前在牆上寫血書,求的就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