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城內更夫敲著更板,有氣無力的喊更聲逐漸遠去。
黑燈瞎火的興福寺一片死寂。
後院一處禪房內,不時響起叮叮當當的怪響。
一高一矮兩個連頭臉都裹著黑布的家夥,忙著把箱子裏的銀錢往麻袋裏倒。
試了試重量,秦逸打個手勢止住了和尚的動作。
貼在他耳邊小聲吩咐。
“夠了!再多咱也帶不走”。
“哥?”
和尚有些舍不得,今晚的行動順利得猶如天助。
弟兄倆隻弄暈後院巡夜的四個武僧,和兩個值夜的和尚,輕易進入銀庫。
這種“小活”對兩次闖韃寨的秦逸來說,簡直輕鬆得如同遊戲。
可惜不是登州貿易季,他們下手的院子也隻是寺裏小銀庫。
就這也帶不走剩餘的大半箱銀子,這讓和尚很是鬱悶。
“別廢話!我先出寺,等我信號再把東西運出牆!”
“嗯!”
秦逸把兩個沉甸甸的麻袋拖到院外,又幫著和尚把院裏兩個昏死綁緊,捂著口鼻的和尚拖進屋內。
寺裏的事情就留給和尚安排,他弓著腰,貼著牆根,如狸貓般翻牆而出。
時間不長,一根麻繩從外牆拋入。
蹲在牆角的孫仲勇,仔仔細細把麻繩和銀袋綁緊。
兩大袋三百多斤銀子,就這麽被先後拖越牆而出,最後安安靜靜的躺在雪橇車夾層木箱裏。
其實說起來也就五千餘兩銀,但在人均年收入不到十兩的明末,這可是一大筆錢。
秦逸並不貪心,錢是掙不完的,有多大能耐吃多少飯。
這一票銀子,算是順手牽羊,未來的“獐子島”,算是有了一筆可觀的啟動資金。
至於丟了銀子的興福寺,和尚們能活過破城後的殺戮再說吧。
……
臘月二十的太陽照常升起,一大早樊家的小院就開始熱鬧。